西藏在上(Day3)

9.3 今天是拉萨市内游,日程很简单:布达拉宫+大小昭寺+八廓街购物 有必要提及一下我昨晚休息得并不太好,梦狂多 居然还梦到一个要好的男性朋友的女朋友怀孕和一个要好的女性朋友怀孕(人家可是正经单身) 以至于回来后被讽为"去了趟西藏就改作起送子观音来了" 因为布达拉宫限时游览的原因，反正也只能在里面呆一个小时，我们索性休息个够，10点半才出门 在宫门前的人行道上，有好多虔诚的信徒，排成一排磕着长头 没有作过多停留，径直入了雪城大门，过了安检机，然后豁然开朗--布达拉宫就在眼前了，看上去还是10年前的样子。 沿着宽宽的台阶一路向上爬，边爬边喘，边喘边庆幸还好把那个死沉的长焦头扔住处了没带出来 不停的停下来，照相顺便休息，或者休息顺便照相。。。 终于到了白宫前的东庭院广场，然后顺着木梯进了白宫的门廊，这下终于算真正在布达拉宫里面了，计时也从这里开始。 因为10年前来过，我对里面黄金白银珠宝玉石之类的东西早已失了兴趣，毕竟我跑这么大老远不是来看3721斤黄金堆在一起长什么样的 在这栋有数百年历史的宫殿里，细细的品位历史的蛛丝马迹 作为一个政教合一的政权所在地，宗教的神圣与神秘依然无法掩盖各派政治力量间的明争暗斗 这里，有功绩卓著的五世达赖，圆寂的消息被隐瞒了十几年 这里，有在民间长大的六世达赖--藏族最伟大的诗人仓央嘉措，被以不守清规的罪名赶下神坛 这里，有10岁圆寂的九世，21岁圆寂的十世，17岁圆寂的十一世，19岁圆寂的十二世达赖--连续的因病早逝，暗示着藏药在那个时代就有着颇重要的地位 在法王洞里，我们看到了赤尊公主(大昭寺的修建者，她带来的8岁释迦牟尼等身像经过了上千年的风雨却在文革中被拦腰锯断)、文成公主(耳熟能详的名字，但我不记得中学课本上讲过她嫁给松赞干布是为妃--尼泊尔来的赤尊公主才是为后)。这两位金枝都没能给藏王留下血脉，继承人还是藏妃留下的。有人笑曰，估计两位远嫁千里水土不服;我倒觉得怕是藏医藏药在保持藏族统治阶层血统纯正上又起了作用。 由于整修和保护，金顶已经不对外开放了。我试图从记忆里调出10年前金顶，却想起自己穿着鲜艳的藏裙在蓝天白云下搔首弄姿的恶俗模样。 罢了，罢了，金顶去不了，我们还是去参观布达拉宫一绝--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厕所就撤吧 饭后，睡个午觉，打了个车奔小昭寺，车在路口停下，然后是条步行街。 喜欢这条充满拉萨普通人生活情趣的街： 店里的藏服是结实的质地厚重的颜色，不像八廓街那种卖给游客的轻薄鲜艳衣衫 门口摊上堆放着式样有限的鞋子，看上去很不fashion但显然舒服且还能经受藏地风雨的考验 小贩的三轮车上是一堆堆的梨子，1.5/斤，比我们在林芝巨柏林买的便宜好多 一股用酥油炸土豆的味道弥漫在整条街上，这是类似于内地薯条一样的零食 街上的人不少，大多是皮肤黝黑脸蛋红红的本地人，少数穿冲锋衣脖子上挂一相机的游客也不算太扎眼 小昭寺寺不大，门也不大，我们一不留神竟然走过了，还好作为人工gps的我及时发现，拨乱反正。 20元/人的门票，真是超值，因为恰巧碰上喇嘛们在作法事。 数十个喇嘛端坐着，绛红的僧袍外批着一件五彩锦缎莲花般的坎肩，头上都带着螺旋状高高盘起的假发。 在鼓钵声中，他们发出一种让人惊叹的极低的喉音，和在一起，有着非同一般的穿透力。 赤尊公主带来的八岁等身像修复后还端坐在室内一间小小的后殿中，殿内的通道只容一人通行。 我们加入信徒的队伍，顺时针绕佛像一周祈福。 我前面两位老阿妈，人手一卷唐卡在等身像和环绕四周的菩萨坐像(我依稀记得仿佛有度母)上卖力的蹭着，嘴里念念有词 由此，我们学会了一种最质朴的开光的方法，并在几天后的日喀则将其发扬光大。 快要出寺，我们又发现了夹道中的转经桶。 没有体力转环绕大昭寺内的囊廓、大昭寺外的八廓、布达拉宫的孜廓、拉萨市区的林廓，在小昭寺内转一圈经也算是圆满了。 出小昭寺，在门口遇见一个藏族小孩伸手要钱，从换好的两毛零钞里抽一张给他，他笑笑，露出一颗金牙，无语。 门口药店前的地上，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伙子，高原明亮的充满生机的阳光中，他的身上却透出一种摄人的灰色——他一动不动，保持着磕长头时与大地最紧密接触的姿势，朝着大昭寺的方向。他向前伸出的双手粗糙的布满裂纹，右手拽着四五张皱皱的一毛的纸币，乱蓬蓬的头发上全是尘土。他的脸应该是朝下的，但我却清晰的忆起他闭着的眼睛和微张的干裂的嘴唇。他的身上，已没什么生的气息，那摄人的正是死亡的脚步。我蹲下身，将一张两毛的钞票轻轻放在他手指间。他的手在触到钞票之后，艰难的缓缓的动了动，我趁便把钱塞到他手里让他捏住。我站起身，跟着人流向大昭寺走去。我不知道我能为他作什么，在人来人往的拉萨街头，在药店门口，人们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死在朝圣的路上，对于虔诚的信徒们也许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将牙齿镶在大昭寺的柱子上。身在俗世的我，实在无法得知救活他是否意味着挡住他飞升的道路。于是，我走了，我有些后悔为什么只习惯性的给他两毛钱--这是个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可是，我没有倒回去，也许我冥冥中觉得两毛或者两百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没有意义的符号了。 过了条马路，街道的氛围立刻不一样了起来。沿着警察叔叔指的路走过去，两旁都是各种珍宝店，旅行社门市，咖啡馆，间或点缀着一间藏式风情油画店，街上的除了经商的，便是东张西望的游客，还有往各家店里送货的三轮车。远远的，甚至还看到了德克士的醒目招牌。走近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处广场，不用问也知道广场尽头的就是陈列着12岁释迦牟尼等身像的世界佛教圣地大昭寺了。然而，在这个人头攒动，摆满卖旅游品摊位的广场上，我的心情却丝毫也神圣不起来。以至在大昭寺门口，看到磕长头的信徒们，我也没什么激情，照了两张照片也干瘪瘪的。在这样浓郁的商业气息中，我实在无法找到内心的那丝感动。 于是，我没有再花70元门票进大昭寺，据说现在寺里的商业氛围也不弱。于是，我收起相机，沿着八廓街转了一圈。耳边是摊主们的招呼声，我走着，目光漫无目的的扫视着，没有什么能抓住我的眼睛，我的心不在喧嚣的八廓街。 转了大半圈的时候，我看到一家店门口挂的耳环，我终于活了过来——我还是个俗人，来了趟总要买东西回去的给亲友的，不然就真的只有呆这儿援藏了。于是我进去，选着，与开店的藏族帅哥聊着，最后买了出来。于是，以世俗的喜悦冲淡内心的沉重。 day 3 over (朝圣之路) ( 墙角这撮不起眼的小草，怕也经过了好几百年的风雨，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在她的眼里，布达拉宫是什么样的呢?) ( 在布达拉宫的肃穆中，越显娇艳的野花--为仰拍这张还被人踩掉了头发) (小昭寺一角) ( 在布达拉宫的肃穆中，越显娇艳的野花--为仰拍这张还被人踩掉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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